从前有一个少年,他家境富裕,父亲是贵族,母亲是财阀的女儿,作为独子,父母几乎将全部的爱给了他。
生来便衣食无忧,想要什么都可以弄到手,至少那时的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偷偷喜欢着一位他家佃户的女儿,喜欢看着她在田间奔跑的样子,稻穗拂过她的脸庞,连空气的流动都带着生机盎然的香甜气。
他发誓要娶她为妻,他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又过了几年,父亲在外出时遇到山体滑坡,马车和车夫都被泥土掩埋,只有马跑了回来。
少年失去了父亲。
葬礼时母亲抱着他,所有人都身穿黑色的衣服,气氛沉重而悲伤。
少年看着狭隘棺木里父亲的尸体,面孔苍白双目紧闭。
少年的叔叔蹲下身手放在他的肩膀安慰他,“我们都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不是悲伤而是因为恐惧。
具体为何,当时年幼的他也弄不清楚,只能感觉到那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糟糕的事情。
时光荏苒,少年长成为一名高大英俊的青年,姑娘们都喜欢在树荫下偷偷看他,等到他走过时再发出一团笑声。
姑娘们爱慕他的容颜,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眼神总是如此忧郁。
一天夜里,青年的领地内有一个男人死掉了。
父亲死后,青年继承了父亲的贵族地位。
男人死相恐怖,好像饱受折磨一般,身体干枯发黑,身上好像还有被老鼠啃食过的痕迹,倒在他身边的几只老鼠尸体能证明这一点。
青年命人将尸体埋掉,男人居住的房子也烧了,领地内的住民们都认为是魔鬼带走了他,纷纷向神明祈求。
但是神明没有回应他们,更大的瘟疫爆发了。
首先倒下的是青年悄悄喜欢的姑娘,佃户的女儿。
他喜欢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能从这个姑娘身上看到生机,一种原始野蛮的活力。
她跳过一道溪水的身姿如斑羚一般充满生的气息。
现在这个姑娘倒下了,他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小麦色的皮肤渐渐变得苍白,灵巧的手指如冻僵的鸡爪一般。
总是带着笑容的嘴唇也失去血色,双颊与眼窝向下凹陷,瘦的皮包骨头,经受了漫长的折磨后,她死了。
青年对她经受的痛苦感同身受,为了挽留她的生命,青年用尽办法,可结果就像是他拼命伸手想要抓住一缕烟一样。
他的领民们每天都在死亡,他却无能为力,然后他的母亲也死了。
他握着母亲冰冷的手掌,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句话,“我们都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次他明白一直以来自己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了,死亡。
并非怕死,他恐惧的是自己无法掌控死亡,因为不定什么时候,死神的镰刀就会落到自己的脖颈,到那时他不想如此无力,引颈就戮。
瘟疫席卷大陆超过五年,五年里死了几百万的人。
也许是瘟疫也觉得无聊,一面倒的战斗让它有些厌烦,于是它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在一天清晨鸣金收兵了。
青年从那时起就投身医学,不仅仅是医学,炼金术、黑魔法、来自东方的长生不老之术,一切所有能够延长寿命对抗死亡的方法,他都会去学。
他变卖家产走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去寻找神奇的力量。
黄天不负苦心人,在他年近六十之时得到了神明的眷顾,成为了一名神眷者。
疾病无法再伤害到他,这世界的一切都难再影响到他。
可是这样还不够,神眷者还是有寿命限制,所谓的长生也只是把他人生中各个阶段的时间拉长而已,他还没有完全掌控死亡。
除非成为真正的神明。
镜楼刚才跟我说过,倾光祭祀是敌人,是将我们关进瓶子的罪魁祸首。
开始我是有些怀疑的,在瓶子里的时候也在观察着倾光祭祀,相信述难祭祀也一样。
可是很遗憾我们两个没有发现任何疑点,瓶子对他神性的吸收没有例外,看到威廉的影像时,他的震撼与愤怒也是发自内心的。
他在跟我们相处时不曾漏出过任何马脚,就像他对威廉的行动一无所知也一样。
他向我们发誓,没有背叛教会,没有背叛卢洛西弗,这句话也是真的。
可为什么他的身上还有那么多疑点?
为什么威廉能够知道瓶中巨人的存在,为什么我们会在倾光祭祀的家被袭击,就算是三百年前开始隐藏,难道他在三百年前就知道了瓶中巨人会到倾光祭祀那里?
如果镜楼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违和感就能说的清了。
镜楼说的是真的,倾光祭祀是叛徒;倾光祭祀说的也是真的,他没有背叛自己的信仰,没有背叛教会。
“你明白的太晚了!”述难吐槽道。
徒河一头扎进地里,深入地下300米。
眼底泛起金光的老人站在原来徒河的位置上,身后一个机械巨人的虚影高大森严。
机械巨人横臂拍向述难,牵动的气流让平地上卷起一阵狂风,流云被吹散,手掌与述难身体接触后,天空中又响起了一声巨响。
述难双臂挡在身前,双脚踩在虚空如踩在地面上一般向后退去,脚下响起了一连串的爆音。
“倾光,你还能听得到我说话吗?”述难祭祀放下手臂大声问道。
回答她的是一记从天而降的拳头,之前就是这一拳将徒河打进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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