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眉梢高挑,知他欲盖弥彰,却没有动弹。
“……”展昭神色淡淡,眉目微垂,瞧不出悲喜。可街巷里两侧高悬的灯笼斜照,暖色的光线将他如玉的面容衬得格外柔软,像是天上的日月被云层裹着坠入了水中。
“猫儿?”白玉堂这才意态闲适地笑了一声,仿佛悠悠然地伸手捞了一把水中明月,撷入手心。
展昭应声,未有松手。
他在寂静的坊间站了许久,有些失神。正近中秋佳节,故乡金黄月又圆又亮、在漆黑的夜空里独自美丽,照亮了记忆里那些迷雾重重的月夜,那个月下独酌的模糊身影。
是秋夜,是满树桂花香,是正值壮年却半白的两鬓,是和煦如冬阳的眉目……是低声笑语:“昭儿,中秋佳节,当小酌一杯。”
“爹爹,娘亲定当不快。”稚童一板一眼作答。
桂花树下的人直笑,捻着酒杯,与黄口小儿打个商量道:“那便莫要告诉娘亲,可好?”
白玉堂久不见展昭作声,抱着刀,懒懒取笑:“哪儿来的羞赧花猫,毛色鲜亮,还不敢见人。”明亮的嗓音如潺潺流水,静悄悄地邀月入怀。
只是这词儿周折几回,倒是又还了回来。
展昭敛神,笑睨了一眼瞧热闹的白玉堂,终是松了手提步往前走。夜风一吹,他面上的微红褪得干净,温温润润、淡然和气,再瞧不出半分端倪了。
白玉堂快步上前,仍要戏弄,面不改色地扯起谎来,“瞧瞧猫大人这面似红衣,原来不是只花猫,是天下罕见的红毛猫。”他边说还边摇头,不着调道:“如此打眼,怕是在外头转悠一圈捕不着猎物,还要被叼回家去……”
展昭头也不回,抬手一推,一掌迎面。
白玉堂眼皮也不动,只吊儿郎当地侧头一躲,“反正也是要叫人叼走……”展昭手腕一翻,且又接一掌,干脆利落地横劈了下去。白玉堂不退反进,单手一挡,歪头近了跟前,嬉皮笑脸道:“还是藏白爷府上不亏,如何?”
话音刚落,眼前一片乌黑,原是展昭见他踏前,顺手将抱在怀里的白云瑞塞给了知白玉堂。
“……”白玉堂与白云瑞面面相觑。
白云瑞龇牙一笑,念念不忘道:“爹爹,糖!”
“……”这孩子,就知道吃糖,来日怕是要给颗糖便给哄走了 。
展昭瞧白玉堂。
白玉堂不以为意,回视一眼:你还真当他好骗?
展昭想了想,笑着摇首,见白玉堂刚将白云瑞搁在地上,小孩儿就小跑上前,拽住了自己的腰带。这太原南下一路,旁的未有多变,倒是这小机灵鬼仿佛瞧出展昭好说话,一日比一日粘着展昭,哪还记得他那白家阿爹,又哪还知晓旧日初见展昭哇哇大哭。
展昭牵着人又走了两步,才缓声道:“你何时哄他的?”
白云瑞虽有几分胆肥聪慧,且身强力壮、跑跑跳跳跟个小青蛙似的,心智却未曾早早开窍。别说与白玉堂儿时作比,便是展昭也三四岁便启蒙知事、习武识字……这孩子只不过因沈嫮悉心教养方才口齿清晰了些,连稍长些的话都说的磕磕绊绊,又学了几分瞧白玉堂的面色分辨该做不该做。
白云瑞生来有几分迟钝,许是剖腹取子的早产儿,人虽好动爱闹、好奇心极重,神思反应却总慢几许,时常听人言语要好一会儿才醒神。如此,哪儿会白玉堂信口一提,就领会其中妙义,张口喊人……
多半是白玉堂早就暗中折腾这孩子,筹备着哪日戏弄展昭。
白玉堂抱着长刀,跟至一侧懒洋洋地装傻:“白爷何时哄人了?回头给他买糖便是,白爷言出必行。”
听他这般言语,展昭目中含笑,却是猜着了几分。白云瑞心智如何,二人一清二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明白,其间若不耐着性儿费事与他教导,绝无今日之效。这一路三人同行,也不知白玉堂如何见缝插针,与这黄口小儿胡闹。
白玉堂面不改色,只当不知展昭神态揶揄。
展昭给他留了几分薄面,舍了追问之意,冷不丁一转话锋道:“吃面吗?”
“嗯?”白玉堂未有转过弯来。
“到了。”展昭与白玉堂示意不远的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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