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的不是自己想见的人,却等来了静公主,她发丝混乱,她前襟沾染的黑红色那么明显,眼泪挂在脸上还未干。
“太子妃求你救救二皇子。”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略过静公主的话,奚长宁问了她一句。
奚长宁一直在等皇甫紫绵来找他,即便是来替他娘报仇,也好过现在什么都不说。后来她才明白,静公主自私的并没有告诉他,她让静公主转达的话。
静公主眼神闪躲,她害怕了,她就这样第一自私的不想二皇子与太子妃有关联,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太子妃这样只会害了二皇子,还不如让二皇子什么都不知道。
“连你都觉得我在害他吗?你告诉我!”奚长宁的声音沙哑,眼泪也是最后咬着牙才没有流下。
“求你救救他,是我的错。”静公主哭着请求着奚长宁。
她没错,她怎么会有错。她那么的爱皇甫紫绵,自然是为他想得多。可是奚长宁自己又有什么错。
“你没错。”
奚长宁越过痛哭的静公主,静公主无力的哭倒在地上,嘴里还是那句让她去救皇甫紫绵的话。她嘴角苦笑,惠贵妃一样,静公主一样,都觉得她是害了皇甫紫绵,却总是希望着她能不要命的救他。
她多想自私的不去管,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颤抖着向前迈着步子,直到墨莲将她拦下。
“太子妃去吧,但是我还是三皇子的人,等你一走我就去如实禀告。”
奚长宁不解的看着墨莲,她这句话前后矛盾。
“三皇子知道太子妃你离开一定会去拦截的,所以你时间不多。”墨莲补充道。
奚长宁不再去细想为什么墨莲这样冒险放她走,心里一直牵挂着皇甫紫绵。
奚长宁并没有直接去未央宫而是去找了四皇子,奚长宁让他准备了马车准备离开皇宫,作为后妃她离开皇宫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但是作为皇子就比她简单多了。
未央宫
惠贵妃的重新得到恩宠,让未央宫成为了代表盛宠的地方,前几日这里还是繁华一片,如今却是素槁一片。
奚长宁很快在惠贵妃的棺木旁看到那个紫色的身影,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心里却一直在翻涌,不见的时间并不长,却煎熬的很。
“紫绵。”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情感去呼唤这两个字。
皇甫紫绵回过头,黑红的血迹还挂在嘴角,他看着奚长宁,看着她眼中慢慢充满水汽流落。他步履摇晃,走到她面前。
“怎么办?还是恨不起你来。”
奚长宁上前擦拭他嘴角的血迹,悲从心起,一直告诉自己不许流泪,现在却止不住。
“我们带着惠贵妃离开这。”
皇甫紫绵笑着点头,吃力的抱起惠贵妃的尸体,和奚长宁走出未央宫,上了四皇子的马车。
马车之中没人说话,连四皇子都不敢多说一句,一心担心走不走的出皇宫。二皇子要离开不成问题,加一个惠贵妃只要三皇子同意也没有问题。
但是奚长宁不行,三皇子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细长离开皇宫,更不要说是和二皇子离开。
马车到了宫门口,被侍卫拦下,四皇子看了一眼他们,自己下车解决。奚长宁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心已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皇甫紫绵抓住她的手,无言的安抚着她。
“可以了。待会你们出去,我便回来拖住三哥,车里我准备了干粮和银两。”
四皇子觉得自己很没用,能做的就这么多。
“四皇子谢谢你,长宁会永远记住你的。三皇子天命所归,你切不可强硬对待。”
奚长宁能告诉他的就这么多,她不想说的如同宣判一个人的命运一样,只是点到为止。四皇子的路还是要他自己选择。
隔着一道车帘,四皇子意会着奚长宁所说的话,直到送到他们京城城门才下车道别,这时她才发现奚长宁头上多了一支石榴红的簪子。
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京城街市上那两个天真的少年少女身边,他轻言道别,心中却有一股无法言语的愁苦,他们走到这一步到底是谁捉弄了谁?
“珍重。”
这一句珍重,包涵了四皇子太多的情感。奚长宁颔首,默默接下他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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