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一大早就来了,还带来了六司做的衣裳还有供来搭配的首饰,奚长宁一一摸过,随即让宫女替她换上。
奚长宁皮肤很白,接进那种病态的透明,光是这一点什么颜色她都能穿,这样纯正的紫色,穿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没了之前妖冶天真的矛盾,现在看去如同羽化的仙子。
加上墨莲的巧手装点,长发盘起,紫玉步摇交相辉映,奚长宁瞬间便换了一个人。
“可美?”奚长宁有些不自信,突然看着镜中的自己,问着墨莲。
墨莲都笑了,难得见奚长宁如此爱美,撇开外面的喜庆,奚长宁这样看去真的很让人怜惜。
宫外突然想起喜庆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应该是他们回宫了。而伴随的是奚长宁突然暗淡的眼神。
“没事的。你不是一个人,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们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聆听着外面的声音,虽然没有出现在现场,但是场面一定很壮观,哪一个女子出嫁会有这么大的殊荣?
静公主不择手段自私的得到了她一切想到的,只是到了最后,留给她不知道是不是幸福。
“小吉子参见皇后娘娘,莲妃娘娘,新人已经去了大殿,皇上让奴才来请两位娘娘过去。”
两人看了一眼,便动身去往大殿。直到奚长宁走出寝殿,站在阳光下时,墨莲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了,那一身紫色长裙闪耀着如同繁星的光芒,连着奚长宁都仿佛要融进这光芒之中,因为质地轻薄,随风扬起的裙裾,如同飞舞的彩带,让人都抹不开眼。
墨莲看自己愣神了,赶忙跟上了奚长宁的脚步。
在大殿的人已经不少,全部的人都注视着熟悉却在这一刻陌生的奚长宁,她如同从阳光中走出来的仙子,裙裾逶迤,步履款款的走向皇甫慎谦。眼神中少了一丝仇恨,羽睫黑眸莹莹闪动,多了一丝让人怜惜的冲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有请新人入殿。”
奚长宁有些紧张,她双手交握,坐在凤坐之上,脸上尽量保持冷静。但是看到皇甫紫绵之时她便有些不安,心脏狂燥的跳动着。
两人眼神交会,充满了复杂,更多是不解。
她的耳朵听不进,眼睛出了他谁也看不见,如此贪婪,却无法自拔。只可惜他从此是别人的丈夫,更揪心的是他早已忘记了她是谁。
“礼成。”
这是她唯一听进去的两个字,悠长的在耳朵里在脑海了翻滚,曾经在横山村她也是这样嫁给他的,被他牵入洞房,如今他却牵着别人走了,消失了。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朕设宴,众卿家不必拘礼。”
皇甫慎谦温柔的笑着,替奚长宁夹菜,那一张俊脸满是关心。
“你今天真美。”他靠近她轻声说道。
“新人来敬酒了。”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奚长宁的目光再一次被吸引过去,身着喜袍的两个人满脸欢笑,大臣一一上去敬酒。
最后两人举着杯子走到她和皇甫慎谦的面前。
“谢皇上恩典,这一杯酒我们敬皇上和皇后,同祝两位幸福。”
静公主带着一丝得意和娇羞,举杯说着这番看似讨喜的话,在奚长宁看来不过是一种炫耀。
“王妃,这话应该是朕和皇后对你们说的。你说是吧,皇后?”
皇甫慎谦和静公主一唱一和的,奚长宁无心抵抗,举杯心一横,敬了他们一杯酒仰头喝下。
“若是想听本宫的好话,那还是免了,毕竟本宫也未曾说过什么好话。”
奚长宁的话让大殿安静了下来,也难怪这样的话十足的火药味。
墨莲立即上前圆场,举着杯子敬新人。
“本宫有身孕,但是也想沾沾喜气,这酒也就意思意思,祝两位……幸福。”
直到说最后两个字,墨莲才有些理解奚长宁的心,连她这样的旁观者都说不出的话,让奚长宁如何说的冠冕堂皇。
“谢莲妃娘娘。”静公主顺着台阶而下。
而一旁的皇甫紫绵却不做任何回应,有酒他就喝,有话他就回,这样的他如同行尸走肉,脸上的强颜欢笑恐怕只有自己明白。
即便是这样他也忍不住去看奚长宁,今天的她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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