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明火很快吞灭乌斯的身体,噼噼啪啪的杂音一下子攫住了韩书烟的神经——糟了,他身上还有些炸药,即时淋了水不能启动爆破,但并不表示,在遭遇焚烧后不会带来一点点反应!
韩书烟在逃与不逃之间,犹豫了三秒钟……
“轰——boom!”
“东南楼梯角又爆炸了!会不会是乌斯?!”
消防车已经到位了。云梯一架,水龙吞天!
“书烟…书烟她是不是在里面?!”上官言甩开白卓寒的手就要冲进去,可是成排的消防武装却牢牢将他拦在危险区域外。
双膝一软,桀骜的男人像瘫烂泥一样跪坐下身。他抬头看了看眉目平静的白卓寒:“我说,当初你诅咒唐笙去死的时候……后来用了什么方法解咒?”
白卓寒想了想:“不记得了,可能我运气好吧。”
上官言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那我呢?十年失忆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运气吧?有她守候的这十年,把我后半生的运气也透支了吧?”
“嗯,可是我觉得书烟的运气不错。应该死不掉。”说着,白卓寒伸手往前一指——
就看到那女人像从地狱里摘来彼岸花的使者一样。
坚韧,傲人,目空一切的淡然铺就身后火海刀山。
上官言愣了愣,收敛住火烧火燎的失态。
他没有立刻迎上去,而是傲娇地转过了脸。
“乌斯死了,”韩书烟平静地对白卓寒说,“这次我确定,死透了。可是……”
“可是他临终前有话?”白卓寒刚刚放松地眉头再一次绷紧起来。
“是,他说白家的戏,他看好。我想,他指的应该是——”韩书烟往远方眺望,救护车和急救站那边,白卓澜依然淡定地坐在轮一样。医护人员忙来忙去地包扎处理,他却仿佛一个不知疼痛的木偶。
偶然转向这里,嘴角还有笑容。
“这个变态。”白卓寒闭了闭眼睛,对韩书烟道了声辛苦。
他本想留点时间给刚才那个要死要活的贱男人,同他劫后逢生的爱人说几句话。可是再一转脸,上官言竟然已经重新消失在人群中!
就好像根本没来过,也没有关心过谁一样。
“别找了,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又不是心疼一下半下能解决的。”韩书烟疲惫地蹭了蹭脸上的烟灰和血浆,扬着眉头,双眸装进夜幕里的几颗星斗。
“他父亲伤得很严重,能不能过去也就看这十天半个月的事儿了。
今天我活着出来,就是为了等——呵呵,万一他找我拼命,我得拿出东西来跟他拼啊。”
“书烟,上官只是需要时间。”白卓寒不是个很会安慰人的家伙:“他爱你,但他暂时可能,并不想跟你在一起。”
“明白。”韩书烟凄然一笑,“就算他需要再多的时间。我也是韩书烟,永远变不成五好青年。”
说着,她从医护人员手里接过一块绷带,摆摆手。
她不习惯麻烦别人,只胡乱扎了扎搏斗中弄出的皮外伤。
然后起身,离开,消失得就像这场爆破后浓浓升天的烟。
“卓寒,剩下的事交给你们自己去办了。乌斯死了,我可以稍微歇息一阵了。”
“韩姐真的好酷呢。”白叶溪已经换上了便装,她是新娘,也是医生。突然发生这么大的意外,如何置身事外。刚刚她去那边看了看几个伤者的情况,也包括白卓澜。
不过,细节怎么弄伤的暂且还没人跟她解释过就是了。否则现在早就大耳刮子扇死白卓寒了。
这会儿确认其他医护人员已到位后,白叶溪才跟着向绅一块向白卓寒这边走过来:
“我以前就说,上官喜欢的女人怎么都不会太平庸。幸好当年我任凭他死缠烂打也没答应。哈!”
白叶溪的心态还是很好的,并没有因意外毁坏了婚礼而郁郁不欢。即使她的两个弟弟,真心是太不省心了。
“大姐,新婚快乐。”白卓寒一模口袋,本来想把那条真的蓝锆石项链送给白叶溪的——
他记得当时乌斯威胁众人撤退,逼他们把真正的宝石交给他。
之后白卓寒选择先行妥协,并从白卓澜手里抢了过来。
后来发生一系列变故,思思泼水,卓澜受伤。而那枚蓝锆石,他清楚记得自己是随手放入口袋了呀。
为什么现在,不见了?
“卓寒你找什么呢?”白叶溪一脸狐疑。
“你等一下。”
白卓寒想,该不会是变故来袭的时候掉在地上了?
“高斌!现场清理出来了没有?”白卓寒迎上对面匆匆过来的男人,“我好像有东西掉在原地,能进去了么?”
“还不行。”高斌说,警方的爆破人员刚刚到场,还在检查各处隐患,“白先生你要找什么呢?我刚从那边过来,现场并没有遗留什么重要东西啊。”
没有?
白卓寒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乌斯趁着混乱捡走了?这个舍命不舍财的老混蛋——
可是韩书烟刚刚也说了,乌斯临终前手里握着的一直是白卓澜扔在厕所里的假宝石。
白卓寒往医疗点那里瞄了过去,难道……被白卓澜重新顺走了?
当时自己踹翻他的轮椅后,帮着白靖瑜把思思抱到后面安全的地方。也没有接触过倒在地上挣扎地白卓澜啊。他都伤成那样了还有心思捡东西?白卓寒想:也许真的只是混乱中遗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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