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得晚了。”叶律恒无意多谈，转了话题：“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他很少进公司，都是助理送文件过来，这个时间点了，助理还没到？他往外看了眼，杜德知道他在找谁，忙说：“秦助理已经到了，我看你睡得好，就没吵醒你，人我送回去了，需要你处理的工作都在书房。”
“嗯。”
叶律恒应了声，继续慢悠悠地吃早餐。
周易鸣坐到他对面：“你刚刚喊我妈夫人，你求婚了？我妈同意了？”
“没。”
“那你这样喊就不对了。”
“有什么不对？你妈早晚是我的人！”
“现在还不是。”
“早晚是。”
周易鸣跟他杠上了，“我要告诉妈妈去！你毁我妈妈清誉！”
叶律恒被他言语逗笑了：“你懂什么叫清誉？”
“好，我不懂，我这就问妈妈去。”
他这是要去告状。
叶律恒被威胁了，见他跳下座位，要去打电话，忙拦住了：“你妈妈可忙了，你别打扰她工作。”
“好，那我等她回来了再问。”
“你不问，不成吗？”
“不成。谁让你占我妈妈便宜了？”
“这算什么便宜？”叶律恒莫名心虚，小声说：“我就偷偷喊下，过过嘴瘾。”
“过嘴瘾也不成。”
他摆出小大人的模样，数落他：“你得求婚，然后，举办个超豪华的世纪婚礼。”
“嗯。”
“我妈妈这么好，值得最好的对待。”
“这点我深表认同。”
“切！”
他翻个大白眼，“没看出多少诚意。”
叶律恒觉得他有点欠管教，看向杜德：“他武术练的怎么样？”
“算是入门了。”
“光入门不行，强身健体也不是主要目的，他得能自保，起码以一敌三的水准。”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他这是变相暗示杜叔叔加大训练力度呢！
真奸诈！
周易鸣气鼓了腮帮子：“大伯，你都不知道我每天怎么坚持下来的？”
叶律恒喝完最后一口粥，声音淡淡：“不想知道。”
“我告诉自己，等我学好武术，你要是欺负妈妈，我就可以拳脚伺候你。”
“好志气！”叶律恒夸奖了一句，搁下筷勺子站起身，有点轻笑的意思：“不过，等你跟你杜叔叔打个平手再来吹牛吧。”
周易鸣：“……”
他才不是吹牛！
他看着叶律恒上了楼，转头去看杜德：“大伯也会武术吗？”
杜德摇摇头：“不会。”
“是不会还是不精通？”
“他拳脚功夫很差的。”
周易鸣一脸黑线，他还以为他是比杜叔叔还厉害的武术高手呢。
真是白期待了！
他内心的崇拜直线下跌，撇撇嘴道：“那他到底嚣张什么？”
杜德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笑着说：“你得打败我，才能对他出手啊！”
“所以，杜叔叔就是百分百站在大伯那边了。”
“嗯。”
“如果他是个坏人呢？”
“嗯。”
“你这是愚忠！”
周易鸣气得快冒烟了，“如果大伯是坏人，你也要保护他，那就是助纣为虐！”
他三观在周漫兮的培养下，还是很正的。
但总有些时机偏离轨道。
“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好人与坏人，一线之隔。”杜德传达着他的观点，看周易鸣皱巴着小脸，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继续说：“而且，随着你年龄、阅历的增长，你会渐渐明白，从不同的立场，派别，群体，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将会更加明智。”
周易鸣更加不懂了。
但这些话却是深深刻在了脑海。
他是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或许一时消化不了，但记忆力惊人，身边这些人有意无意的言行举止潜移默化间塑造了他对世界以及人生的认知。
周漫兮尚未深刻认识到环境乃至环境中的小细节对人尤其是对孩子的影响。她现在处于事业的不稳定期，满心都是工作。今天，一早进了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
她来的悄悄，走也悄悄。编辑部里除了陈珂，其他人都不知情。
“不再考虑下吗？网站现在开始盈利了，一切都在步入正轨。”陈珂在公司大楼下劝她，“虽然冯总在某些地方确实小肚鸡肠了些，但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昨天庆功宴后，编辑部的员工都被喊去谈话了，回来都是面露喜色。
要么升值，要么加薪，总之，编剧部空前的热情高涨，斗志昂扬。
周漫兮听出了点不对劲，面上带笑，声音却是冷了些：“所以，你不想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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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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