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户台绫子？”
月溪空仔细打量了一番鬼群中的那道身影，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能怪他惊讶，实在是因为户台绫子此时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相去甚远。
可是这确实是户台绫子的模样，作为最早和他接触过的特殊部成员，还带着他回家过，所以月溪空对她还是有着不浅印象的。
但是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杀生石是会对人的情绪产生影响，但是影响应该没有这么大才对吧？”
杀生石是由他亲手进行的设定和绘画，怎么可能不知道杀生石的作用。
杀生石对人的影响应该是放大其中的负面情绪，或许还会因为杀生石的杀气原因而导致使用者更容易诞生杀意，但是户台绫子现在的模样已经完全不是‘一点影响’了吧？
放大情绪......
月溪空若有所思，他突然想起了退魔刀的选拔仪式中最后的场面。
本来在一切都结束以后他都准备让乌鸦离开了，但是却意外的发现户台绫子舞剑的模样。
原本还没有太放在心上，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只是又一个因为超凡力量而着迷的人类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观察还是不够细致。
不过也没办法，虽然无数的乌鸦成天绕着东京飞，但是最终处理信息的还是只有他一个罢了，就算看到的小视频再多，数量一多也处理不过来。
又仔细的打量了户台绫子一番，月溪空也是忍不住啧啧称奇：“真难想象她和户台浅子竟然是亲姐妹。”
户台浅子完全就是从里到外的傻白甜，但是她的姐姐却黑的有点吓人，哪怕堪称此世最大黑幕的月溪空都有点被吓到了。
“这才是她隐埋在表面之下的真正本性，一个真正的魔鬼，杀生石只是释放了她的本性而已。”
温和的声音从他的耳旁响起，是白泽开口了。
“说实话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是真的看到这一幕时还是难免吓了一跳，我猜到了她的本性，但是却没猜到竟然会是如此可怕。”
莹白的光泽微微流转，白泽似乎轻笑了起来。
月溪空也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发展：“之前我还不明白白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吸引特殊部过来的方法很多才对，但是你却选择了这么麻烦的一种。”
“以一颗杀生石为诱饵，能看到这么意外的一幕，也算是不错了。”
“明明你才出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竟然就能挖掘出这样的东西，啧啧，我可是一直没有看出来。”
白泽轻轻一笑：“并不是我的观察有多么细致，只是因为我的能力擅长发现问题而已，起初只是一点小小的试探，但是我也没有想到结果会这么精彩。”
一个潜藏人类世界中的真正魔鬼，确实足够精彩。
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认识户台绫子的话，恐怕月溪空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画了她之后忘记了的。
外边的户台绫子依旧在疯狂杀戮之中，反倒是原本气势汹汹的鬼族们在气势上被一人压倒了下来。
“可怕的相性，原本还处于被杀生石控制的境地，但是现在看来很快她就能反噬杀生石，将杀生石吞没了。”
鬼族不止是数量在不断减少着，连气势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消逝着，反观户台绫子却是越发的凶恶，以现在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毫无疑问户台绫子会完成她的单人反杀鬼族大军。
“这是必然的事情。”白泽语气淡然：“不过恐怕酒吞童子不会让她那么轻松。”
月溪空点了点头：“确实，酒吞童子不会坐视大江山的群鬼被一个人类杀穿的，但是这些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接下来这里的事情就不是重点，重点是外面的事情。”
略过正在疯狂杀戮的户台绫子，他的目光转向了大江山小世界的月亮之上。
月辉清冷似水，哪怕是在这种杀气盈野的时刻光华也不曾暗淡半分，祂似乎是亘古永存的。
一只简朴的画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月溪空注视着笔尖，眼中带着奇异的色彩。
“千百年累积下来的信仰之力还真是庞大到可怕，没想到信仰之力带来的竟然会是这种能力。”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惊喜。
‘创造一个神话的世界’并不是创造一些神话生物就能完成的事情，月溪空深深明白着这点。
一个妖怪能颠覆科学的三观，十个神明能够让信仰复苏，百个超凡能够让人类真正相信神话的复苏，但是这终究只是欺骗罢了。
月溪空想要的是创造一个神话的世界，而不是欺骗世人相信神话世界的存在。
完美的欺骗或许也能塑造一个虚假的‘神话世界’，但是这终究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一切的基础依旧来自于他，只有他源源不断的制造神话才能维系神话的存在。
将整个世界观交由一人塑造，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人哪怕思考的再慎密，也难免会有遗漏之处，前期或许因为人类和他之间的信息差，会被人类自己打补丁解释，但是等到他构建的世界观一步步完善之后，一点点的漏洞就会成为致命缺陷。
最直白的一点，参与感。
现在的一切神秘皆出自他手，也就是说只有在他的手下才能获得成为超凡的资格。
目前人类还能用‘一切正在复苏之中’来安慰自己，但是等到一个个神明妖怪统统苏醒却依旧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的时候会如何？
神明和妖怪天天你方唱罢我登台，人类却只能站在舞台前欢呼惊叹？
哪怕是在传说中人类也是有着无数斩妖除魔甚至成神的人物的，为什么在现在的神话时代却不行了，甚至连成为超凡都做不到？
月溪空不可能监控整个世界，然后根据他们的想法来完善自己的计划，冲突和破绽是必然的。
说到底，超凡生命的存在只是欺骗人类，但是人类与世界相去甚远。
那么有什么办法让世界成为真正的‘神话世界’吗？
没有。
欺骗终究只是欺骗，唯一能让世界成为‘神话世界’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个世界成为真正神话世界。
他的画笔能够创造神明和妖怪，他的造物能够移山倒海，翻天覆地，他们对于人类来说等同于天灾，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却不算什么。
然而......
月溪空现在似乎找到改变这个世界的方法了。
画笔之上有着浅浅的光晕升起。
这个世界为他提供了无数的信仰之力，而这些信仰之力赋予画笔的能力也将回到这个世界。
“修改法则，真是让人惊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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