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阙喃喃自语:“夏家有反意?”
“对,近些年,虽然南疆战事正酣,但朝廷却对夏家多有打压。”她道出自己的看法,“或许,夏家因此才生了反心吧。”
赵阙摇摇头:“你有所不知,哪是当今的朝廷打压夏家啊,连续两代天子或多或少,皆对夏家有所压制,毕竟,西塞、北境、南疆三个大夏的大门,仅有南疆是夏家的地盘。”
鱼嘉令为之一怔:“这么说,夏家谋反,是板上钉钉的了?”
赵阙霎时失笑:“夏家拿什么谋反啊?大越国阴差阳错的救了现在的天子,不断消耗夏家的普通兵卒,否则,真让夏家准备好了再闹起来,以夏家军藏着掖着不亮出来的精锐兵马,除却西塞军与北境军,大夏再无能跟夏家军一战的兵马了。”
他见鱼嘉令似是不相信,心知以她见过的夏家兵卒,误以为夏家军也就那样,不值得再三重视。
“你别把夏家想的太不堪了,夏家军的底蕴,还是有的。” 赵阙肯定道。
夏家多年经营南疆,南疆可不像是西塞、北境贫寒,而是物资丰富,哪天朝廷不下拨给南疆军费了,南疆一样能坚持的下来。
甚至,赵阙怀疑,那些被夏家军当做炮灰的士卒,是不是南疆人,还不一定。现在这年景,流民多得是,夏家给他们一口饭吃,有的是人参军。
道理总归是这么个道理。
鱼嘉令稍显沉默,开口道:“我懂,夏家军的精锐,跟大越国一国精兵悍将杀的平分秋色,足以证明夏家军绝不皆是窝囊废,但,我就是心里不服气,死在南疆的人太多了!你我都是带兵打仗的将领,皆知道,战场哪有不死人的?简直司空见惯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但是,南疆死的人委实太多了,连我这种见惯了尸山血海的人,也感觉死的人太多太多,不光大夏人,大越人亦是一样的,在西塞我都没见过,死人铺满整片战场,竟然没落脚的地儿。”
“谭甫呢?我记得他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赵阙问道。
死人?于他而言,死再多的人,他也见识过。莫非大越国比寒山国,更要举国皆兵?!
“他?他与你一样,不以为然。”
“……”赵阙沉默了下,方徐徐说道:“你支援西塞的那场仗,并不是最难打的一场,你来之前,跟你走之后,寒山国才像疯了般进攻西塞。”
其他的,就不必说了。
赵勾陈的滔天战绩,以及手下的敌国亡魂,鱼嘉令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他抚摸着她的白马,赞叹道:“好马啊!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印象,一直不错吗?”
“我又不漂亮,只懂得杀人,难道你看上我杀人了?或是我去支援西塞时,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鱼嘉令没好气的问道。
赵阙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对你印象的缘由,是第一次见你,便看出你并未泯灭人性,心存慈悲。”
“呸,你管我这叫慈悲?”
“怎么不是?”
“谭甫就没了慈悲,死再多人,在他眼里只是冷冰冰的数字而已,何况,谭甫对夏家,一定比你看的更透彻,他的心绪没有半点负担,看问题一针见血,而你,太在乎人命了,继而对夏家保全自己实力的做法,出现了误判。”
赵阙说道:“夏家军怎会不强悍呢?他若是和我麾下的西塞军一样死战,大越国,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依旧不遗余力的进攻,早被杀的心里有阴影了。再说了,夏家戍边多年,你真认为夏家会这般不济?”
鱼嘉令叹气道:“照你这么一说,我不适合引兵作战了。”
“不不不,此言差矣。你比谭甫还要适合带兵打仗。”赵阙瞧着她笑道。
她停下脚步:“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配合你的。”
没来由的一句话。
赵阙立即哈哈大笑:“你在诛我的心啊,我从未有过丁点的不臣之心!”
“嘿,西塞几任将主,俱都更上一层楼,封王拜相,只有你,得了个空有天大名头,却没有一毫实权的辅国大将军,搁谁心里舒服?”鱼嘉令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他道:“我喜欢这样呀,你看,现在我还能行走江湖,斩妖除魔,济世安民,多好!”
“骗鬼去吧!”她用力拍了下赵阙的肩膀,异常的豪爽,“不提南疆夏家军了,大不了,等他们真的反叛了,我带兵去试试真正的夏家军,战力如何!”
“这才是征夷将军鱼嘉令嘛,你在西塞打仗时,排兵布阵、穿插歼敌,打的多漂亮啊,跟夏家军打起来,只要不碰上夏家那两兄弟,遇谁都不是问题。”赵阙转身看向金露城城墙的方向。
一位估摸着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带着两个老仆,走向他们。
男子普普通通的一步,迈出半丈距离,两个老仆龙精虎猛,并未存有点滴的老朽气。
鱼嘉令嗯了声,他并不反驳赵阙的话,夏家的那两兄弟的确称得上大夏顶尖名将,却在和大越国交锋时,采取了保守的战法。
“兄台,你竟然把那和尚,砍了一千块,好刀法啊!”男子轻笑,称赞。
赵阙认真的上下打量来人,“天极上境的武学修为?”
“高阁上境?”男子一惊一乍的吃惊道,“在下龙宫白堪林,见过兄台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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