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有自己的过法,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只要不犯大错,完全能大隐于市。”赵阙叹道。
“大将军从西塞回南扬州,难道有心思体验一把江湖人的活法?”严行林嘴角含笑的问道。
赵阙夹了口菜进嘴。
严行林又把客栈最好的酒水搜罗了出来,他再喝口杯中的酒水。
缓缓说道。
“当初的确有这么个想法,只是一路走到了现在,许许多多的事,已然身不由己。”
严行林默默点头。
他做的饭菜很多,夏花狼吞虎咽。
好似要把心绪里的悲伤,洒在饭菜中,一并吃进肚子里。
有些人,遇见了,还不如没有遇见。
带来的,仅仅是伤悲。
赵阙看了她一眼。
足够遇见到。
夏花去了京城,再与那位心心念念的男孩子重逢,又不知需浪费几生几世的轮回了。
吃过了饭菜。
三人“潇洒”的走出客栈。
赵阙找到马兄,想把枣红色瘦马让给严行林和夏花。
两人谁都不同意,皆说,大将军已不是往昔,一匹瘦马代替脚力,尽管聊胜于无,但也能为大将军省下些体力。
三人一并赶路,走了约莫十几里。
已出了南扬州的地界。
临了一处分岔路口。
往西北走,去往梅塘州。
往北走,去往京城。
严行林深深拜道:“今生今世无法偿还大将军的大恩了,只待来世,老头子为大将军当牛做马。”
夏花认真道:“在客栈之中跟大将军的约定,小女子牢记于心!”
赵阙作揖:“江湖路远,人生芜杂,就此告辞!”
说罢。
他牵着枣红瘦马,径直转身。
夏花问严行林:“严爷爷,大将军在你心中是怎样的?”
严行林注视着赵阙的背影,低笑道:“谁敢横刀立马?唯有赵大将军!”
……
人迹罕至。
往前是一片连绵成片的大山。
赵阙骑在枣红色瘦马上,又遇冷不丁急骤的冬雨。
淋在身上,透心寒。
苦无躲雨的地方,他在山林里穿梭而行。
好不容易走出山林,终见大山之下的小山坡上,隐隐约约的似乎是处房屋。
赶紧催促瘦马撒开四蹄,前去避雨。
深山老庙。
庙宇倒塌半边。
有此避雨的地方,赵阙莫说嫌弃了,简直需要感谢上天念他往日的战功,指引他找到了暂时的安身之所。
火折子万幸没有淋湿。
缩在半座破庙里,赵阙归拢了杂草,艰难的引燃。
把马兄摔在一块倒塌的石头上,借着马背,把淋湿的衣物脱下,用火烤干。
这等冬季。
山中大下冬雨。
衣物所剩无几的赵阙,坐在火堆旁,蜷缩着等待雨停。
也不知是他赶路太久未曾休息导致失神,还是冥冥中当真有那狐精妖魅……
他居然看到雨中忽然有穿着嫁衣的绝美女子,施施然走来。
随着绝美女子的靠近,霎时香气扑鼻。
他也分辨不出,香气是何花香又或绝美女子的体香,只觉目眩神迷,如坠云雾。
待再回过神时。
绝美女子已坐到了他的对面。
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赵阙蓦地惊疑了一声。
这穿着嫁衣的绝美女子,不是她人,竟是赵阙朝思暮想的齐笙。
“齐……齐笙?!”
赵阙喃喃相问。
委实不敢相信。
路上遇雨,去到半座破庙躲避,生起火堆,齐笙找到了她。
那绝美女子款款一笑。
霞姿月韵。
这一笑,百媚生。
“大将军受伤至此,又遭寒雨,恐怕是遭了寒气,略微神志不清,妾身哪是齐笙呀……”
赵阙晃了晃脑袋,抱拳问道:“敢问小姐,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去往何方?”
绝美女子侧身避了避,不受赵阙这一拜。
“大将军,妾身姓花,单名一个蕊字,自南扬州来,到梅塘州去。”
“哦?居然跟赵某从同一地方来,至同一地方去?!”
花蕊掩嘴一笑,痴痴的看着赵阙。
一时无言。
赵阙突兀的昏昏然。
稍待片刻。
这绝美女子起身把嫁衣脱下,走到赵阙的身边,披在他身上:“大将军,天气寒冷,莫要嫌弃妾身的嫁衣粗陋,暂且披上一批。”
赵阙摸着嫁衣,问道:“姑娘把嫁衣披在我身上,姑娘就不冷?”
花蕊笑道:“妾身本是穷苦人家出身,些许寒气,伤不到妾身。”
“因何为我披衣?”
花蕊坐在赵阙的身旁,轻声道:“大将军在南扬州为万民所做之事,妾身看在眼里,钦佩在心里,眼下天下有狼烟大起的迹象,多少豪杰之士选择作壁上观,明哲保身,而大将军明明一身是伤,却奋不顾身的敢为百姓做大事,委实令妾身钦佩。”
赵阙欲开口。
花蕊打断道:“大将军,您看妾身手指所指的方向,那里有条山涧小路,虽不算好走,依旧算是能穿越这片大山,唯一不那么险峻的道路。
离此地东面五十里之外,有座城邑,唤做山甲城,那山甲城的商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从这条山涧小路运往货物去他处。
大将军放心去走便是,视财物为自家性命的商人,总不会害自己的命吧?”
赵阙连忙起身作揖道谢。
又不曾想。
花蕊攥在赵阙的双臂,把他拉下来坐下。
“您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赵勾陈大将军,往前坐镇西塞为天下百姓送去太平,往后给南扬州百姓争取活命的机会,妾身出身贫寒,当不得大将军一礼。”
赵阙乍然睡意浓重,只说了姑娘两个字,蜷缩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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