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空隆将金色鸦瞳放在托盘上。
猛地爆出一股金光，霎时间便将整间密室照耀的犹如白昼。
魏云眯缝着眼睛，待到金光散去，光亮稳定后。
竟是倒吸一口凉气，总算知道这空隆为何要他收集鸦瞳了。
只见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鸦瞳。
或黑或白，或张或闭。
嘀哩咕噜转个不停，发出微弱的白光。
即便魏云没有密集恐惧症，也被慎得是寒毛倒竖，直嘬牙花子。
“穷乡僻壤不通电，用火又不安全。”
“只有这鸦瞳便宜大碗，用起来还安全无公害。”
似是看出魏云的震惊，空隆缓缓解释道。
说着还叹了口气，盯着金色鸦瞳感慨道：“也算是让这只金色鸦瞳没有白白浪费，足够我今年一年的照明了。”
以鸦瞳为灯，当真是邪乎的紧。
不过魏云也没心思细问，只是小心将沈三爷放在手术台上。
另一边空隆已叼起了一个烟斗，还在白大褂外边罩上了一层皮围裙。
看起来与医生半点也不搭边，倒像是街口杀猪的屠户。
一切准备妥当，空隆用目光示意魏云可以出去了。
可魏云哪里放心将沈三爷独自留下与这怪人独处。
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也好，我也好久没和人说说话了，你爱看就留下。”
空隆也不强求，思索片刻又从一旁推来一个双层的晾衣架。
就是城市家庭晒衣服的那种，只是锈迹斑斑，不知过了多少年头。
也不知他从哪里搞到的。
“你这是要……”魏云疑惑道。
空隆阴阴一笑，道：“手术啊。”
“手术？”
一个名震苗疆百余年的老司，对抗蛊毒的方法竟然是手术？
魏云惊道：“你不是会解这百蛊千回吗？”
“会啊，当然会。”
空隆双手叉腰，哂笑道：“墅白这百蛊千回的毒虫一共炼了三十六年。”
“我虽然比他强那么一点点，也得炼个三年五载的。”
“我能等，他能等么？”
说着一指昏迷不醒的沈三爷，理直气壮。
不过联想到楼上那成堆的现在医学书籍，这空隆会手术，貌似也不足为奇。
魏云无奈，事已至此，只得点头。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医术高超了。
可空隆的做派，却完全无法令人安心。
只见他并没有急着手术，反而坐在手术台旁悠哉的抽起了烟袋。
一时间烟雾缭绕，香气扑鼻。
不知里边燃的是何种烟草。
魏云刚要开口询问，只听“吱呀”一声。
一个一米高的小门从手术台后被打开。
哗啦啦……
哗啦啦……
一架装满手术用品的金属小车被推了出来。
不过最让魏云惊奇的，不是车，而是车后推着的“人”。
或许，这个东西并不能称之为“人”。
当先出现的是一个弯着腰的推车人。
整个身子弓成了一个折角，光着身子。
然而这人的屁股后边，竟是另一个弓着身子的人。
同样不着寸缕，脑袋却插在前一个人的后边……
紧接着。
一个……两个……三个……
一共七个人首尾相接，身无寸缕，从小门中走出。
七人只有一头一屁股。
活脱脱一只人体蜈蚣！
“这尼玛……”
魏云愣是被恶心的向后退了两步，脏话也飙了出来。
“年轻人，注意素质。”
空隆仿佛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吓到了魏云。
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你见过哪个医生没有助手的？这就是我的助手了。”
“一个顶七个，怎么样，帅不帅？”
“变态……”魏云暗骂了一句，却是好奇心起。
道：“如此说来你要的七人七鬼是为了炼成这……助手的？”
“孺子可教！”
空隆开心地打了个指响，笑着解释道：“你也知道，人死后三魂七魄会离体。”
“只不过它们会在阳间游荡七日，待还魂夜之后，再去投胎转世。”
“生前越凶，孽障越多，魂魄便越为强壮。”
“我先将七人杀死，脊椎全部打断，以后人之首塞入前人之贲门，做成实体。”
“待七日后还魂，我便再以秘法将它们的魂魄拘住。”
“与恶鬼炼化在一起，重新注入我完成的作品之中。”
“如此，只需堵住为首者七窍，末尾者后门，便可将这炼化的妖魂禁锢于内，永世不得超生。”
“以一物行七人之便，谁人能超越我的智慧？哈哈，哈哈哈！”
说罢仰天大笑，似是得意至极。
“……”
魏云无语凝噎。
阴术数万，并没有高低之分。
宗灵七非宫里所藏大部分也都是至阴至邪的法术，并不比空隆的做法高端大气。
只是论起恶趣味……
鸦瞳灯泡，人体蜈蚣。
至今确实没人能超过这个古怪的黑苗老司。
“你这助手看样子不是永久的吧？否则你再要七人也是无用。”
“莫不是……你偷偷杀了黑苗的族人？”
魏云轻笑问道。
虽觉恶心，却也佩服这天马行空的变态创意。
“非也，非也。”
空隆摇了摇头，问道：“你知道洞葬么？”
“洞葬？”魏云疑惑。
空隆点点头，似乎很开心有人能陪他说话。
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苗人信奉万物为神，洞也是神，只不是是邪神。”
“我们黑苗部落会把犯了大罪的穷凶极恶之人丢入洞中，封闭洞口，让他自生自灭。”
“变相来说就是献祭给洞神，交由其处置。”
“用来洞葬的洞穴，便称为落尸洞。”
“从古至今，没有一人可以从这落尸洞里活着出去。”
“而我这鬼烧森林里，便有黑苗最大的落尸洞，我又何必亲自出手？”
魏云心下了然。
洞身一说未必为真。
但黑苗多巫蛊，哪里还有比这落尸洞更适合老司们获取实验对象的地方。
入得洞来，就是把命交在了老司手里。
自是死无全尸。
就算有人侥幸逃脱，可身带死罪又怎么敢再在这苗疆出现。
老司以此洞获取实验材料，历代首领靠着此洞威吓族人供奉老司。
哪里是什么神明，不过是权谋而已。
“年轻人，世界大着呢，好好学着吧！”
言毕，空隆从助手手中接过手术刀。
三下五除二便将沈三爷剥了个精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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