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白玉堂道。
“阿昭。”
“……”
静无声,心鹿忽踏月,月色醉人。
展昭懵了一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提脚快走了好几步,又惊觉欲盖弥彰,神色平淡、面容通红地侧过身来,在月下小巷的青石路上回首。巷子两侧是黛瓦粉墙,墙内栽着一株桂花树,生的高大、枝桠伸出了墙外,黄花随微风颤颤,清香馥郁。他站在那方,长身玉立,是最妙的风景,可他望着白玉堂,笑骂了一句:“胡闹。”
“哪儿胡闹了?”白玉堂心下大乐,正儿八经地反问。
展昭答不上。
今儿他处处落了下风,也不知是病了一通、委实转不过弯来;还是心头闪烁些有的没的糊涂事,也心虚气短起来。
他干脆不接白玉堂这话,觑着那头的白玉堂。金黄的月光从一侧斜照,勾勒出那个瘦削的身形,又轻巧地给白玉堂缀着笑意的桃花眼渡上流光,明亮极了,惹得人心痒痒的。展昭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事儿轻巧给过去了,慢声道:“白五爷当真体面。”
白玉堂自然没听明白。
啥就体面了?但他清楚展昭话中此“体面”非彼“体面”。
他也不急问,抱着人走上前去,单手一甩袖子,将随夜风偶然落在展昭肩膀上的桂子拂去,“常州话?”
“常州话。”展昭与他并肩而行,穿过了这条窄巷,实诚答道。
“如此说来,你这常州方言,与官话也差着远呢?”白玉堂眯着眼,像是没话扯话道。
展昭隐约察觉白玉堂的意图,目中笑意一闪,作答:“也非是,多少能听得明白。”
“诶,那总归有所不同。”果如展昭所料,白玉堂接着便蹬鼻子上脸道,“猫大人好生无礼,白爷来你常州做客,竟也不给白爷说道说道。”
“方言不过一地风土习俗,却是一时难说个明白,白五爷心中有疑不如直问。”展昭不疾不徐道。
白玉堂被他识破,啧了一声,眸光一转,趾高气扬道:“那你说说,有哪些词儿不同?”
二人从巷子打了个弯儿,未有察觉月色下远处屋檐上坐起的人。是个约莫不到三十的青年人,背光而坐,因而瞧不清长相,不过他面白无须,眉心向上竖着一道金红的印记,像极了一道阖着的纵目,让人想到传闻中生有天目的清源真君二郎神。更有趣的是,他身着深蓝色的道袍,头发用木簪高高卷成了一个球,怀里抱着一柄拂尘,正是一个道士。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打哈欠,一边捶着背、一边自语道:“什么人呢,大半夜调情不困觉,扰人清梦。”
话音且落,夜里有鸟雀扑腾着翅膀靠近。
青年人侧过头来,露出了半张脸的真容,高额深目、长眉挺鼻,相貌堂堂,他的肤色很白,像北地的雪、像江南的粉墙、像脆弱的薄纸,因着面白得像是上了一层厚厚得粉,反而衬得他的唇色染血一样红。他这是一张俊秀的面庞,只不过他浑身上下斗透着一种看破红尘、了无生趣、坐吃等死的死鱼气质。
他一伸手,黑夜中一只鸟落在他的食指上,露出了腿上绑着的信筒。
“哈。”青年人发出了古怪的咕噜声,瞪着这只鸟一眨不眨,似乎在用全身力气表示怼这封信的抗拒。
不过片刻,屋檐底下传来声响,有人喊了一句:“道长。”
青年人轻不可闻地哀叹一声,两条眉毛耷拉了下来,那侧脸的神态如丧考妣。
“叶道长你在吗?”底下的人急道。
青年人双指一夹一抽,也不知如何就解了信,将手里抓着的鸟随手放飞,在黑暗中只留下一道漆黑的剪影。“不在。”他懒洋洋地应声,嗓音低沉浑厚,带着一种低哑的细颤,“死了,麻烦烧纸。”
循着声音,屋檐下的人犹如垂死之人吸了一口仙气,立马活跳跳地抬起了头,“叶道长!有人来寻您呢!”
“哦,不见,让他走。”青年人摆摆手里拂尘。
那人犹疑片刻,仰着脖子小心翼翼道:“他说他姓容,说您会——”
一道影子从那人身侧窜了过去,活像是一条三个月没吃饭、突然见了肉的大狗,宽大的袖子和长长的拂尘甩了人一脸,连带着一声劈头盖脸的骂语:“靠!你不早说!”屋顶上的青年人消失了,只剩下那屋檐下头缩着脖子的男人慢吞吞地吐出了后半句话:“见他的。”
月光似薄纱,从屋檐上轻飘飘地溜达过去。
白玉堂与展昭笑谈之中,已然穿过了数条街巷,近至城西落脚的客栈。倘使凑近了听,可就闻二位名动天下的江湖大侠,穷极无聊、闲得发慌,有来有往地指着随处所见之物,一个做学生、一个做先生,如那小儿牙牙学语般、指教起常州方言来。
天色晚了,客栈前起骂战的人该是早早散了,只有几个灯笼随着风,一下下地敲打在柱子上。客栈的堂倌正在门前打扫,也不知谁人前头看热闹时、蹲在客栈外吃瓜,丢了一地的瓜皮。
客栈的正门且在另一侧,展、白二人本有意登窗而入,省了绕道,不成想刚至小巷口,就碰上了一位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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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写不完的时候发个番外冷静一下之鸳鸯锅
我赶不上了……
国庆过的太糊涂了。我的错。
人生第一次国庆节出门去看人头x
反正我死得很惨。叹气。如果不是媳妇,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宅太太。
这章和下一章就会用正文替换的(大概在我搞完我欠项目组的脚本之后)
导演我真的要死了。
晚安。
xxx
我替换正文啦!!
都说猫的脑壳超硬的。
说起来丢了东西这个梗,好似还是三四年前一个陆花的视频。
当时就在想,白五爷要是嘴贫,昭昭肯定要怼他:丢了就丢了呗(反正自个儿还会粘上来(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闭嘴
本来这个梗想在卷六末写的,结果没机会。毕竟卷六末已经有了昭昭经典答复了x
于是,今儿突然冒了出来。
我写到后面发现学常州话什么的,两个人真的很无聊。(??
啊顺便,大大这个词……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你们就想象代入一下,喊得是“宝宝”“宝贝儿”之类的,(反正大概有这么点亲昵的意思。我想你们应该立马感受到了这个词的重量x
好,今天的病猫(哎呀好得差不多了)持续处于下风,但是没关系,反正五爷还是没猫吃。
好,今天我也搞鼠猫了。
明天搞下一章正文。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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