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仙女还只见红衣不成?”白玉堂反问,“若要如此,我这身白岂不扫兴至极?”说着,便作势要归家去。
展昭给面子拦了一拦,笑语安抚:“不敢不敢,白五爷驾临那是蓬荜生辉,哪位仙人敢说扫兴?”
“好哇,展小猫从哪儿借的胆,竟编排起仙人。”白玉堂与他往仙女庙去,一边懒声揶揄。
“那主要是近朱者赤。”展昭慢条斯理道,抬臂便接了白玉堂悄声推来一肘。他将人在人群中拽近了些,又道:“说你好话,白五爷怎的也不爱听?”
白玉堂一翻眼皮,嗤声道:“贼猫你说的是不是好话,白爷还能听不出?”
他一挣手,长臂一揽展昭的肩膀,又道:“且论起近墨者黑,你当是与包大人比较一番。”
“顽劣。”展昭轻轻一拍白玉堂脑门。
白玉堂也不躲,嬉皮笑脸地接下了那句笑骂,指着不远摊子围堵的人群道:“今儿既无红衣,展大人要近朱者赤,可得多买两段红绸。”原来那男男女女排着队挤在一起都是为买挂树的红绸铃铛,都说心下祈愿,再抛上树,挂上了,便能传达仙人之耳,挂的越高,仙人听的也越清楚。
展昭瞧了一眼,当真绕去排队,瞧得白玉堂乐不可支。
白玉堂也耐得性子,往展昭一侧一站,抱着长刀歪头去瞧那条长长的队伍,也不知拍到猴年马月才轮到二人。他摇头晃脑,装模做样道:“瞧这队伍长的,仙人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好猫儿有何心愿未了,莫要求神拜佛了,不如与白爷说说,白爷兴致好了便了却你的心愿。”说着,他仿佛想起什么,目光一转,神秘兮兮地朝展昭招了招手,似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玩意儿,要展昭伸出手来。
展昭斜他一眼,揣着几分诧异,不知白玉堂又玩什么把戏。
虽觉着白玉堂多半又要折腾些虚头巴脑的,戏耍于人,但他到底是递上手。
白玉堂半分扭捏也无,干干脆脆往他掌心一放。
温热的手掌中间搁了什么东西,大约两指宽、还挺厚,触感并不细腻。展昭下意识一握,握了个空,只扣住了白玉堂的手指缝隙。白玉堂笑嘻嘻地瞧着他,还大言不惭道:“抓白爷作甚,要求仙就说,白爷听着呢。”一旁一并排队的人隐约听着了,纷纷扭头去瞧,见二人平举着手,显然是那白衣人在捉弄蓝衣人。中秋不比元宵,友人相携同行也不少,四下热闹听不清言语,都凑得极近。不过远远见着两个风采各异的年轻人也叫人心旷神怡,众人不由摇首一笑。
倒是展昭哭笑不得,到底还是中了他的招。
他也不恼,竟是当真开口道:“白五爷既是如此神通广大,也好,展某恰有一事不解已久,望白五爷提点。”
白玉堂一怔,眉梢高扬。
展昭望着高高挂着的红灯笼,随着队伍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扣紧了白玉堂指掌。灯火一跳,光阴里似是闪过太原城中黑白素衫的年轻夫人微妙的目光,紧着又是门前少年憋红了脸、结结巴巴吐露的二字,掷地有声。那温润眉目舒展、俊朗犹似月下仙人,似笑非笑道:“还望白五爷大发慈悲,告知展某一声,数月来白五爷递来的红衫,究竟是个什么典故。”声音且落,白玉堂便下意识地往后缩脚,好似要溜之大吉,却被展昭稳稳拽着,任天涯海角哪儿也跑不了。
“白五爷心虚什么?”他慢条斯理地凑进了些。
“谁——心虚了。”白玉堂原要跳脚,又一转眉,发觉这较劲儿的戏弄被展昭占了上风。
他眯起眼,反手一抬一握,在灯影摇摆的瞬息里,轻哼道:“向仙人祈愿之前,总得把红绸铃铛挂好不是?好猫儿也得按规矩来。”
有什么东西落入二人相扣的掌心。
展昭又摸着先前那手感古怪的小玩意儿,好似还有个硌手的小东西,当真似细小的铃铛。他没急着看,慢吞吞道:“是先问了再挂,展某记着规矩呢,白仙人只管答话便是。”说话间,有一艘小花船从他们边上过去了,一旁的人纷纷让步,红通通的火光透过灯笼纸,打在二人面颊上,低语随风而过。
“……闻说,白五爷将白家的喜服料子裁了个干净,可是当真?”
白玉堂冷不丁后退一步、脚下一崴。
展昭顺势一抽手,两指宽的东西从手掌滑开,竟是长长扁扁的一条编绳。细密红线交错编织而成,足有两尺,尾端戏谑地挂了两个金色的小铃铛,迎风招展,是一根发带。
两张俊脸呆滞相视,满脸通红,闹不清是灯笼照的,还是自个儿烧的。
又像是在圆月高悬的秋夜里,两个傻瓜互相往怀里拱了一把滚烫的炉火,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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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剧情呢,突然想起,今天圣诞节,不好太刀的,决定提前发点糖嘻嘻。
想不到吧。昭昭的红衣,其实是白家给未来二夫人准备的嫁衣布料全裁了用掉了来着哒,白家布庄最好的料子哒(当然新郎的喜服也全裁了给昭昭做常服辣!
至于二尺红头绳(笑)五爷筹备已久了,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亲手编哒。
甜不甜。
圣诞快乐。嘻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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